小情歌
小情歌
回小窝快一周了。这几天来，茗仔与威廉吃饱了睡，睡饱了吃，过得闲适自在。
威廉有晨运的习惯，拍戏的时候，哪怕再累，第二天早上也必定不忘按时起来。
回小窝后，为了多陪茗仔，威廉将跑步的时间往后延了两个钟点。茗仔习惯了偎着他睡，又浅眠，他稍微动一动，翻个身，都会影响到茗仔的睡眠。
茗仔的睡相一如往昔：爱踢被子，爱光着脚，将身体缩成一团大包子。可爱自然是可爱，但也挺可恶的。威廉不介意替他掖被子，威廉担心自己无法及时替他掖被子。威廉觉得茗仔是自己有史以来所见过的，最容易感冒的熊孩子。
怕什么来什么。这天早晨，两人一睁眼，威廉就听到茗仔喊自己“威廉GOR”。
嗓音哑哑的。“我喉咙疼。”他说。
威廉探他前额，温温热热；双手捧住他的脸，捏一捏，他样子呆呆的，也不像平时那样鬼叫着扑上来了。
完了，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。威廉迅速地起身，想着先给他弄杯温水来喝。
脚刚着地，茗仔就跟着爬起来了，步速还挺快，先威廉一步抵达卫生间。
一阵冲水声过后，是另一阵沖荡杯子的水流声。威廉站在茗仔身后，看着他慢吞吞地洗漱完毕，跟着，便是一个慢吞吞的转身，来到自己的面前，张开手，水花飞溅。
“嘿嘿。”茗仔笑的坏极了。威廉下意识地扭头，但还是迟了。威廉抹一把湿润的脸颊，没有报复，没有骂他衰仔，径直去厨房烧水去了。
小会工夫，水壶发出了蜂鸣。威廉取过茗仔的杯子，将热水倒进去。小半杯热水，兑上大半杯的冷水。威廉试了试水温，刚好，于是拿给餐桌旁呆呆瘫坐着的茗仔。
一杯喝完，威廉又倒了一杯。两杯温水下肚后，茗仔扯住了威廉的袖口。威廉立即握住他的手，在他身旁坐下来，用嘴唇贴住他的额头。温热依旧，似乎比刚才要烫了。
空着肚子不能吃药。威廉摸摸茗仔的头发，对他说：“我去煮粥。”
白粥没营养，口感也差，威廉决定去菜市弄点新鲜生菜回来煮菜粥。茗仔喜欢菜粥。
威廉在桌上放好满杯的温水，在裤袋里装好钥匙与钱夹，随后，便去玄关换鞋。
关门时，威廉看见茗仔趴到了桌上，唇边带着笑，面朝着他，静静地目送他。
必须快一点。威廉告诉自己。他健步如飞，脚下生风，顷刻，便置身菜市了。
以往跟随茗仔来买过几次菜，威廉记得茗仔最爱光顾的摊点。
目标明确，威廉飞快地走着，丝毫也没有留意到身后另一串的足音。威廉找到了那位包着头巾的奶奶，从她的菜篮里取出两颗肥肥的生菜。
威廉将几枚硬币递过去，奶奶将两只小小的山芋递过来。
“谢谢奶奶。”一个沙哑的声音替威廉回答了，一双手替威廉接过了这份可爱的馈赠。
-----是茗仔。
“我怕你找不到摊头。”茗仔笑嘻嘻地说，“没想到你还挺厉害。”
“衰仔。”这时，威廉终于可以说了。威廉夺过那两只小小的山芋，与那两颗肥肥的生菜一起装进了塑料袋。随后一手拎起袋子，一手握紧茗仔的手。
茗仔的步伐不怎么灵活，手心有点烫，两个人的肩膀紧紧抵靠着，威廉感觉到自己的肩头越来越沉了。
威廉停了下来。原地下蹲，对茗仔说“上来”。
停顿了一下之后，威廉托稳茗仔，身负双倍的重量，继续迈步向前。
茗仔的呼吸喷洒在威廉的颈间。也是烫的。
“真倒霉。”茗仔发出一声叹息，“我不该那样说你的。”
“说我什么？”威廉不解。
“唉。”茗仔再次叹气，他搂住威廉的头颈，侧过头，将脸颊贴紧威廉的后背。
“其实，事儿多的不是你，是我啊。”他郁闷地说。
“噢。”威廉说。这句话提醒了威廉。
一回到小窝，威廉就去厨房忙开了。
灶火上煨着两只锅子。一只煮粥，另一只煮着他刚削好的大梨子。
按照茗仔娘说的，梨子煮了吃，对喉咙好的。早先威廉倒嗓，茗仔也是这样做的，清甜的梨汁，配上更甜的枇杷膏，威廉吃了几次，嗓子就几乎全好了。
茗仔一定也不会例外的。威廉想。
想着，威廉眼角的余光又瞥到了茗仔。茗仔实在太不乖了，让他去床上躺着，按了他几次，他几次都弹起来，嚷嚷说就是喜欢坐着，茗仔的喉咙越来越哑，还咳嗽了。
威廉没辙，只好任由茗仔跟在自己后面，拖啊拖的，将客厅的椅子拖到厨房门口，摆好，坐下，嘿嘿笑着注视自己。直到菜粥煮好了，梨汁也搞定了，他又拖啊拖的，拖着椅子返回客厅，抿着嘴注视两个碗上桌。
茗仔的吃相远胜于他的睡相。他握着他的大头维尼叉子，一下一下慢慢地拨着粥，舀起来，再一口一口慢慢地咀嚼、吞咽。威廉觉得叉子吃粥不方便，想帮他换成汤匙，被他拒绝了。
“我喜欢叉子。”他说，“我习惯了。”
吃梨子的时候也是这样。他用叉子慢慢地戳着果肉，弄下一小块，放进嘴里，然后慢慢地咀嚼。
饭后不能马上吃药，威廉洗干净碗，找出手机与耳机，揉揉茗仔脑袋：“你躺床上去，我帮你找几首好听的音乐。”
茗仔这次很乖，威廉替他垫高枕头，之后，他就老老实实地枕了上去，将双脚伸进被筒里面。威廉又替他将被子拉拉高，掖一掖，随后，递给他一只耳塞。他接了，两个人共听一首歌。一首民谣。旋律轻柔舒缓。
“you are the apple of my eye, you are the star brighten my sky”
茗仔听到了熟悉的嗓音，歌声温柔地像是沐浴在五月的阳光。
“你几时写的呀，怎么以前没有听过？？”茗仔抬头，困惑地看着威廉。
“秘密。”威廉说。
威廉正侧身卧着，双目低垂，静静地凝视他的脸。
“你喜欢吗？”威廉问他。
“喜欢。”茗仔用力地点头，“我很喜欢。”
<小情歌>完.
<附录·未完待续>
凌晨时分，茗仔发起了高烧。
威廉搂着这只火炉似的熊宝宝，带他去医院。诊断结果不太妙，又是细菌性感冒，又是急性咽喉炎。必须输液治疗。
移动床位没有空余的，威廉只好揽着茗仔，让他把脑袋枕在自己的肩上。
小护士过来为茗仔扎针，弄得他闭紧眼睛哇哇叫。样子很疼。
“麻烦轻点手啊。”威廉跟着一起疼了。
“针都还没扎进去，叫什么叫！”小护士朝两人翻个白眼。继而看准茗仔的手背，一下完事。动作快准狠。
周围的阿公阿婆都在笑。笑容是善意而充满怜爱的。当中有几位，威廉觉得眼熟。
就连刚才那位凶狠的小护士，居然都有点眼熟。
威廉讪讪，朝着阿公阿婆们点了点头。
威廉搂紧茗仔，轻轻拍他的背，对他说“你睡一下”。
“我热。”茗仔可怜巴巴地回应他：“我想吃冰淇淋。”
“好。”威廉说，“等你吊完点滴。”
“现在不行么？”茗仔说。
“不行。”威廉说。
茗仔仰头看着威廉：“真的不行么？”
“真的不行。”威廉说，“等一下，行。”
茗仔不再问了。
威廉蹭蹭他的头发：“不如我唱歌给你听吖。”
“好。”茗仔说，“但你要唱轻一点，不要打扰到别人。”
“好。”威廉说。张口，在他耳边轻轻哼唱。
“you come to my life, babe, i know it’s you”
“you are the apple of my eye, you are the star brighten my sky”
茗仔露出淡淡的笑意。
“是刚才的那首。”
“是。”威廉贴住他的额头，轻轻告诉他，“其实，这首我还没有写完。”
“那几时能写完？”茗仔问。觉得眼皮有点沉了。
“等我们过完这一世吧。”威廉回答。低头，亲吻他的额发。
附录完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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