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家Ⅲ
这是回家系列的完结篇
也是相守1的一个小小补遗，祝大家新的一年大鸡大梨= w =)/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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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家Ⅲ
这一觉睡得香甜，午后，威廉睁眼，发现怀抱里的不再是那个小锅盖脑袋，而成了两只臭脚丫：绿色的袜子，左脚那只有缝补的痕迹，针脚粗粗好似毛虫，右脚那只褪到脚背，看着搞笑的很，而它们，是多年以前，威廉送给茗仔的圣诞礼物。
之前，茗仔是收着不穿的。照他自己的话讲，是“限量版的必须留着，肯定会升值的嘿嘿”。但自从来了陈大力，茗仔就开始穿起来了。威廉想起那时问茗仔“怎么不等它升值啦”，茗仔的回答极其暴躁：“等毛啊，等另一只也被陈大力弄破啊，哼”。
威廉回想着茗仔气鼓鼓的样子，唇边浮现笑意，威廉握住茗仔的右脚，替他把袜子拉上去，袜子穿严实了，茗仔人也醒了，无意识地一蹬脚，威廉的鼻子顿时遭殃。威廉的嗓子还有点疼，无法大声喊叫，只好捂住受伤的鼻子默默流泪，心里哀叹这头不乖的熊宝宝。
茗仔被威廉眼里的泪花吓一跳，紧张地问：“你怎么啦又做噩梦了？？？”
“不是啊，”威廉用沙哑的嗓音告诉茗仔，“是你的无影脚。”
茗仔没有听懂，茗仔肚子饿了。“先吃饭吧。”他对威廉说，“饭后你还得再吃一次枇杷膏。”
“好。”威廉忘记了疼痛，朝茗仔露出乖巧的笑。
冰箱里有牛奶跟面包，还有一些小番茄，两个人，早饭跟午饭可以并作一顿吃。
两个人由床转移到餐桌。吐司机为他们跳出烤好的面包，散发着香味，可并不诱人。小番茄一切二，点缀在面包上边，茗仔还涂了厚厚的黄油上去，可依旧不诱人。茗仔与威廉面面相觑，两个人脑子里想的都是同样的内容：鸡蛋，还有培根。
倒霉的是，冰箱里并没有培根。茗仔记起附近的便利店，茗仔胡乱抓了把头发，又取过威廉的绅士帽戴好。“我马上就回来。”他对威廉说。
“我也去。”威廉拽他衣角，“你等我一下我去戴眼镜。”
“别浪费劳动力。你去帮我热锅吧，记得用微火。”茗仔转头朝他酷酷一笑，“再说了，这里没有人认得我，而你。”
后面的话就不用说了，茗仔的速度太快了，绿色的脚踝瘦削，好像幻影那般忽闪忽闪。
威廉追不上去，没了隐形镜片他就是个半瞎，他心头酸楚，缺少了茗仔的房间，顷刻就变得冷清，连壁钟的滴答声都变得深沉巨大了。威廉摸回桌子，望着冷掉的食物发呆，一颗心随着茗仔而飞远了。
又要等了。他想。
他跟茗仔，一直都是在你等待我，我再等待你中度过的。虽然有时候挺心酸的，但比起那位老先生与爱人的失散，隔着大海的绝望，他跟茗仔的这种等待，只不过是小别，过程难熬，但好在结局总是甜蜜圆满。
门外传来了茗仔的笑声。这次的团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的快。威廉心口发热，冲过去将门拉开，再扑上去抱个满怀。
-----“非礼啊啊啊啊！！！”
熟悉的女声惊天动地，胖妇人由威廉的怀里挣脱，追打着骂他“衰仔！衰仔！正衰仔！！！”
胖妇人的行李箱倒卧在地上，茗仔将它扶正，再淡定地注视那母子俩满屋子飞奔。等那一老一少都跑累了，茗仔就去厨房泡茶，清香的茉莉花，妇人喜欢。
“你怎么提前返家啦阿妈？？？”威廉一边问妇人，一边眼巴巴地看着茗仔，“茶，茶，我也要啊。”
“你有牛奶。”茗仔说。
“那你帮我煎培根，”威廉瘪嘴：“要三条，不要太老，还有鸡蛋，要两个，老样子，要用那个爱心的模具来煎啊。”
“你真麻烦。”茗仔看着他皱眉。
“嘿嘿。”他笑，伸手想拍茗仔的屁股，被茗仔灵巧地闪过了。
威廉趴在桌子上，盯着茗仔的后背傻笑。茗仔的动作麻利，食物的香气很快就充满了整个房间。妇人没有回答威廉之前的问题，看着自家的傻仔直摇头，重复茗仔说的话：“你真麻烦。”
被亲生阿妈这样鄙视，威廉丝毫都不觉得难为情，他笑嘻嘻地迎接茗仔递来的盘子，里面装着他爱吃的培根，三条，肥瘦匀称，嗞嗞冒着热气；煎蛋看着也很可口，嫩黄色，紧紧黏在一起的两颗爱心。威廉把其中一只叉给茗仔，茗仔看他一眼，说“你自己吃啊，我有的啊”。
威廉充耳不闻，握叉的手固执地候在茗仔的嘴边，直到茗仔投降，照准叉子上的煎蛋轻咬一口。
威廉傻笑着低头，埋头吃起来。丝毫没发现培根不见了。
胖妇人这时说话了，她一边嚼着什么，一边跟茗仔说，“明日聚会，hanson仔你要帮忙照看小朋友，威廉仔搞不定他们。”
“好啊。”茗仔笑着说，“我还可以帮忙烧菜的。”
“吃的就让老大老二负责。”妇人说，“我都分工好了，我呢，就负责洗菜煮米，老大老二呢，就负责搞定鸡鸭鹅同海鲜。”
“咩海鲜啊？？？”威廉茫然地插嘴。
“鲍参翅肚，家庭聚会啊大佬！几日前不是才知会过你的咩！”妇人看傻帽似的说。
“是啊。阿妈在电话里讲的啊，你还说OKOK的啊。”茗仔奇怪地说，“我们本来不是说好先老街一日游，再回来参加家庭聚会的嘛。你忘啦？”
“噢，好像是。”威廉悻悻：“最近太，太忙了。”
“死蠢的。”妇人毫不留情地打他脑袋。
“都说了你不是超人啊。”茗仔叹气，跟在妇人后面也打他脑袋，但手劲明显小多了。
“够啦头发要乱啦！”威廉痛苦地举手抵挡，“两位大侠饶命啊！！”
求饶奏效，茗仔陪妇人去整理行李。妇人带回来了旅行的礼物，可能有新款的靓衫，也可能会有动听的CD，反正现在，威廉是没空去瓜分的。餐桌上残余的面包屑与餐盘，需要他独自清理。餐盘很容易，煎蛋用的爱心模具就费事了，回回都要用湿海绵沾上洗洁精先擦拭一遍，随后再用清水冲洗三四遍才能弄干净。
-----之前几次都是茗仔洗的，茗仔每次都要念叨“你好烦啊，你都不知道这个东西有多难洗”。这个时候，威廉就沉默不语，在茗仔身后搂着他，亲吻他的头颈。
威廉想着开心的事情，独自做事便不再那么讨厌了。等威廉归置整齐一切，返回客厅，迎头刚好碰见茗仔，茗仔的怀里抱着一只熊公仔，笑容憨憨的，像他人一样可爱。
“阿妈给的礼物咩？”威廉走上去，扯了扯熊的耳朵。
“是啊。”茗仔开心地说。
“哈哈哈哈哈。”威廉坏笑。
茗仔歪过脑袋看着威廉，完全不明白他在乐什么。
“怎么啦？？你笑什么啊？？？”茗仔好奇地问着，握起熊掌去挠威廉，一下，再一下。熊掌柔软，又暖暖的，威廉觉得喜欢，笑着对茗仔说，“我幼时呢，阿妈总送我毛公仔，现在又送你，哈哈哈哈哈，阿妈是当你小朋友，长不大啊哈哈哈哈哈~”
“你才小朋友啊！你才长不大啊！！”茗仔叫嚷，举起小熊殴打威廉。威廉不躲也不挡，因为这只熊宝宝跟他的熊宝宝一样，都是软软暖暖的，他一点也不觉得疼，他很喜欢。
或许是单向攻击太没劲了，茗仔很快就放弃了暴力，他将小熊塞进威廉的怀里，警告他好好抱着不准弄脏，随后，就自己跑到厨房去了。威廉赶紧跟过去，看着蓝莹莹的火苗微微闪耀，一口小小的奶锅架上去，里面已经在煮着梨肉。边上是红色的药箱，药箱里面，有威廉昨晚吃过的枇杷膏和清火的药片，茗仔现在正将它们取出来，放进小锅里，调配，然后专心地搅拌。
茗仔的侧脸安静而美好，小酒窝又出现了，威廉伸手去戳。
“别闹。”茗仔目不斜视地说，“焦了就不好吃了。”
威廉点头，不过茗仔看不到。茗仔也看不到威廉搂上来的胳膊，茗仔只觉得腰上暖暖的，头颈那里也很温暖，还有点痒痒。
稍后，在茗仔的注视下，威廉吃完了一整碗的甜药。威廉呼口气，呼吸里都散发着清甜的味道。茗仔从威廉怀里接走小熊，握着熊掌摸了摸威廉的头。
晚上睡觉的时候，茗仔搂着小熊不撒手，威廉笑他：“你这么喜欢它，就带回我们的家吧。”
“不带了。”茗仔认真地说，“我们的家里已经有一只了，这一只就放在这里，这样的话，每个家里就都能有一只熊了。”
“好。”威廉说，伸手把茗仔搂到怀里。威廉的怀抱里现在也有两只熊了。威廉紧紧地搂抱住大的这只。这是他这辈子最最珍贵的宝贝。是他一个人的。
“哦对了。”威廉突然想起了什么，拨开茗仔的头发，表情严肃地看着他。
“你明天，千万不要跟肥妹玩啊，”威廉捧住茗仔的脸，一字一句地叮嘱他：“你不可以让她抱你，不可以让她亲你，你也不可以去亲她啊。”
“啊？”茗仔呆呆地说，“为什么啊？？？”
因为小东西没安好心啊。威廉在心里说。我一抱她她就哭，你抱她，她就像个安静的小公主。
“反正你不要跟她玩就对了。”威廉龇牙咧嘴地说，“明天你就跟双胞胎玩，肥妹就交给我吧！”
“可你每次都弄哭她啊。”茗仔有点怀疑地说，“你确定你一个人能行？？”
“我行的！”威廉笑着说，“你信我，我肯定行的。”
威廉的笑容看起来坏极了，像是正酝酿什么阴谋。不过，茗仔现在也没工夫去想这些了。他相信威廉，而且他困极了，急于去会周公。他伸出手，双臂在威廉的腰间围拢，再是腿，腰太高了够不到，就搁上威廉的膝头，缠绕住，很舒服。
夜幽静悠长，两个人的呼吸彼此交缠。
茗仔憧憬着明天的聚会，想象着威廉跟小侄女和平玩乐的画面，唇角浮现出了笑意，很快，就沉入到香甜的梦里。
<回家Ⅲ> 完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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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O主注：=..=)/
关于第二天的聚会，肥妹后来又哭了，因为威廉跟她吵架说hanson阿哥是我的，你想都不要想，于是，威廉又一次地被姐姐、姐夫、大哥、大嫂以及阿妈在内的所有人轮流揍了，只有茗仔没有揍，因为不舍得。
PS.茗仔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肥妹每次见到威廉都要哭，而威廉几乎每次聚会之前都要再三叮嘱他你不要跟肥妹玩。在茗仔心里，这已经可以问鼎世界十大难解之谜了。
<LO主注>完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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